【红敬】我可能交了假的男友!(上)·情人节贺

*红敬17年情人节贺。现代架空,由敬人的国服研究员三星和红郎的拳斗池四星脑出的轻松日常故事。

*设定上的可能雷区:交往前提,然后,呃,宇宙人出没?

用很扯的恋爱短篇祝贺情人节!写红敬一周年了呢,感谢你们两个这么恩爱(…),我会继续加油的。

 

 

 

-

——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。

红郎独自一人在卧室里面,边打量墙上的时钟,边把自己从外到里,脱得干干净净。

下午四五点钟,西斜的太阳姑且仍然明媚,将今天剩下的最后一份耀眼慷慨地洒出。日光透过窗户照亮屋室,得以看见屋内呆着的全身赤裸的男人正站在穿衣镜前,观察镜中的倒像。他那副肌肉锻炼到了极致,身材出色得可耻;胸、腹、腰际、手臂,每一处线条都是如此鲜活。而阳光也恰到好处,使他整个人身如同艺术馆内存放着的年轻神明的塑像,是力量与美的象征。

……不是,他其实不是那种自恋的变态,要在大白天脱个精光来好好端详自己的肉体。翻过来又掉过去地看了个遍,红郎对着镜子,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情:

上次回来之后,身上的淤青和伤痕都消去了吗?

 

谢天谢地,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。

于是红郎将衣服重新穿上整理好,离开卧室,捡起搭在椅背的围裙,推开厨房的门。

约计二十分钟后,如预料一样,从门廊处传来钥匙开锁的咔哒一声轻响。随之而来的,是几日不曾听见的一句轻声问候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

“啊,欢迎回来,莲巳老爷。”

红郎打开厨房门露出头来,给他的同居对象一个爽朗的露齿笑。

 

-

鬼龙红郎与莲巳敬人是一对恋人。

关于恋爱的道理世人总有无数的话可讲,有人说至爱之人当应坦诚相见,有人则认为各自保留一丝秘密,才是使恋情长久的诀窍。

红郎更倾向于后者。倒并不是要为爱情保什么鲜,只是出于安全考虑,面对敬人时,他的的确确有不便说出口的事情。也就是——他的职业。

 

莲巳敬人,在离他们的住所几站地之外的大医院里,担任外科主任。

医生和老师相似,是十分受人敬重的职业。救死扶伤,将命垂一线的人带离死神的魔爪,当然能获得他人的尊敬;在姓氏后加上“医生”二字,仿佛整个人的地位便提升不少。

从性格上说,敬人是那种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,只要是指派给他的任务,不做到百分之百的程度绝不会轻易停下。加之医生的工作性质特殊,他留在医院加班的时间与回家住的时间,几乎是对半分的。刚刚交往时并未整天待在一起,因此不觉得违和;自从两人搬进了同一间公寓——本该能够进一步享受与恋人朝夕相处的趣味,然而事与愿违,红郎越发体会到其间的不足够。

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何况,也算不得什么坏事。

他深深喜欢着敬人身上的这一特质,与一名工作正式、性格严肃的人恋爱,偏偏从没有感到过死板无趣。在敬人回家时准备一桌拿手好菜,一边安稳地享受食物,一边聊聊几日未见、各自身边发生的稀奇事情,总能使人感觉惬意。小别带来的那一点点想念,让他们从来不会缺了谈资。

红郎在心里把他们两个归类为随处可见的普通情侣,而且是关系融洽安稳的那种。为了维持这样小小幸福的现状,他才打定了念头——有些事情,绝对不能坦白。

 

鬼龙红郎自知,他与一身医者制服、指尖绕着消毒水味与药味,干干净净的他的恋人……隔着一道黑与白的鸿沟。

他从事的职业别说受人尊重,根本算不上是什么正经事。在敬人的眼里,他在公寓附近的定制店里做裁缝,可是实际上他还有另一个不便透露的活计——自由搏击手。

废话,做裁缝哪里会惹得身上出现各种各样的伤痕?

自由搏击是项并无规则可言的竞技赛事。红郎学空手道出身,在母亲离世、父亲又一蹶不振的时,为了能多赚一点钱维持生活,接受了不入流的朋友的提议,跑去打过几次自由搏击赛。赛场虽然不像彻头彻尾的黑市拳击那样血腥残忍,可确实有几分阴暗感。那时候碍于血液里涌动的武道精神的束缚,他赢得吃力艰难,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回家时,把年幼他几岁的妹妹给吓得大惊失色。那时红郎便意识到,这事情得尽快抽身。

然而一晃眼过去几年,他竟然还在从事这——用他男友的口头禅形容,“不可救药”的活动。

 

不过红郎没有说谎,白天他的确在幼驯染所经营的成衣店里帮忙。那个粉色头发、眼眸狭长而言语刻薄的男人,在他们俩独处时便要对他的事情多嘴。当然,宗也是一心为他着想,只不过是使用的措辞往往令人心里不快活。

谁不知道靠打赢甚至打残别人来赚钱,是卑劣而没有廉耻、如同野兽一般的行为呢?

如果能跟过去彻底断了关系,红郎一百个愿意。可是由于几年以来未尝败绩,他的名气响得很,总有不怕死的外行非得要来挑战。如果狠狠拒绝,对方便扬言要去他的家里堵人。牵涉家人是绝对的雷区——但凡来者有干扰他日常生活的想法,红郎就会不留情面地揍他个心服口服。

其结果就是,红郎到现在还是会隔三差五就去打一场比赛,然后带着伤回家。当然,比起一开始时鲜血淋漓的样子,现在最多不过是一些淤青而已。敬人的工作繁忙未尝不是好事,计算好时间的话,在他回家时就能恢复到完全看不出来的状态。

这样就好,这样就好了……。红郎一点都不愿意将此坦诚布公,他感觉自己的恋人一旦知道,绝对会暴跳如雷,宁可工作请假也要说教他三天三夜。何况知道越多,便越接近危险。红郎宁愿自己把什么都瞒下来,也不想看见敬人为了他这不能见光的事情而心烦意乱。

——虽然一直骗人有点愧疚,不过,的确是为了你好啊,莲巳老爷。

 

-

“今天的料理很好吃,比上周的更好吃。”敬人将筷子压在唇边,认认真真的给出了实质内容十分干瘪的点评。但是只要是他说的,哪怕仅只有“好吃”两个字,也胜过最好的美食评论家的称赞。

“吃完之后饭桌我来收拾,热水已经烧好了,你去泡个澡吧?劳累了好几天,好好放松一下。”

“嗯”地应了一声后沉吟几秒,敬人磕磕巴巴地开口,像是想要撒娇却放不下架子的猫咪:“……机、机会难得,我想……很多天没见了,一起洗吗?”

……哇,太可爱了吧。

不是只有自己在思念对方,这种确实的满足感使红郎非常愉快。

 

迅速将饭后的餐具清洗完毕,兴致勃勃地准备和恋人一起泡个澡和亲近一番的红郎,在浴室门前注意到敬人脱下来后随便乱丢的衣物。

啊啊,真是的,那家伙怎么总是在小的地方这么自由……

将衬衫提起来时,一块斑痕在洁白的布料上十分惹眼,吸引了他的视线。一块不大不小的莹绿色,像是装饰用的涂料,却又显得特别,在光下看时隐隐有发亮的感觉。

“那个,老爷?”

“嗯,怎么了吗?”

“你换下来的衬衫,领口上粘了什么东西啊……”红郎用拇指按揉几下那块部位,感觉洗起来恐怕不大容易,“已经变干变硬了,这是什么?”

敬人的声音传出时带着回声,闷闷的有些听不清晰。

“那个啊,那是粘液……。”

“粘、粘液?”

“啊!不对,这是那个,患者的……”

“什么,患者的粘液?”

“……没错,粘液。”

红郎着实吃了一惊,难以相信世界上真能有什么病症,能使人从身体里面分泌出这种颜色仿佛掺了荧光剂的粘液。毕竟比起感染细菌,这更像是幻想生物一类的东西才能留下的可疑痕迹。

可这是他的“常识”下定的结论,他对医学一无所知,而敬人是有名的说教能手,要和莲巳医生在“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临床症状”的问题上辩驳的话,恐怕不会占优。……何况万一敬人真的提出“那我带你去见识一下”的话,他也不那么乐意去看如此倒胃口的东西。

“如果洗不掉的话,就丢掉吧。”敬人的声音稍微大了些,语气里染上一点点催促,“还不进来吗?”

……进,进。

那位病成这个样子的患者的事情还是什么别的事情,全都无所谓了。三两下将身上的家居服脱掉,红郎也踏进了热气环绕的浴室。

 

-

我在说什么——!

莲巳敬人在心里无声地大叫,又急又懊恼,使劲揉乱自己的头发来发泄。

粘液?我真的说了?粘液?

鬼龙那个家伙也是,耳朵那么好用真是多余!不可救药!

有脑子的人谁会相信啊,人类怎么可能分泌出那种粘液?颜色诡异不说,幸亏刚才廊里开了很亮的灯……放在暗处看的话,还能发出荧光呢!

可恶,如果因此暴露的话就全完了。明明已经藏了这么久,果然还是会失败吗?

敬人被自己一时的嘴快给蠢得气血上涌,他把整个人都丢进了浴缸的热水里,一边吐泡泡一边放弃思考。

 

患者的事情全是胡扯的,莲巳敬人并不是什么医生。他从事的工作可没有那么上得了台面,而是必须完全保密、不能为人所知。平日穿着白色制服之类的倒也像个医师,然而,他所接触的东西比躺在病床上的病患要危险了十个层级。

——他是某个研究所里,专门与宇宙人打交道的研究员。

是的,宇宙人。

每每听到类似“世上真的有宇宙人吗?”的话题,敬人总会将鼻梁上的眼镜一推,冷静地回答:谁知道呢,我不这么认为。

在人前装出一副不认可人外高等生物存在的模样,回到自己的研究室,却要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,全副武装,投入与那个简直无法沟通的宇宙人的恶战之中,被长着橙色毛发、自称来自某颗小行星却掌握人类语言的家伙耍来耍去。太超现实了,太夸张了,他从小的朋友——天祥院财阀集团家的少爷,在电话里听他抱怨完之后,笑得险些被送进抢救室,边咳嗽边让他务必不要太沉迷漫画书。

 

宇宙人的存在几乎是最高机密,按照道理,绝不能透露给他人。何况老实说,敬人从不指望有谁相信他,为了避免再像被英智误会一样,被人当成幻想狂,他从此在他人面前只字不提。哪怕是如今与他已经亲如至亲的恋人,那个面貌看上去略微有些凶狠,然而温柔得使人心惊的红头发男人,也对此一无所知。

在红郎的眼里,他是一个忙碌而称职的外科医生,除了加班的时间有时长得不可思议之外,并没有什么特殊。可是自己从不曾全神贯注于手术,也不曾拯救过谁的性命,而是一直在研究所里,调查和清理那个讨厌的宇宙人画得满墙满天花板都是的奇怪涂鸦。工作过于离谱,使得敬人对另一半的依赖程度日益加深。他喜欢当前的生活,喜欢到了一丝改变也不想做出的地步。如果回到家里没有恋人令人心安的拥抱和亲吻的话,他确信自己会因为工作压力无从缓解而精神衰弱。

于理于情,敬人都要将谎言说个完满。

……而他居然因为温度正好的洗澡水而放松过头,一不留神就让“粘液”这种词溜出了口?莲巳敬人,你的假身份是外科医生,又不是昆虫学家?

 

敬人像鱼似的气恼地缩在一浴池的水里,试图逃避谎言可能被拆穿的现状,直到感受到一只手探进水中,牢牢牵住他的手腕。

将头露出水面,没有眼镜的协助他的眼前一片茫然,只能通过红郎困惑不解的语气推测表情:“你要干什么,溺水自杀?在家里?”

尴尬得一时不知如何解释,敬人只想赶快糊弄过去,让彼此都赶快忘记:“这是,因为你来得太慢了……”

“抱歉抱歉。没想到你还挺着急的嘛?”

 那句话颇有调笑的意味,敬人怀疑此时红郎正一脸玩味地盯着他——两人还都是浑身赤裸的,真幸亏他看不清晰,否则的话,视觉会让他更加颊上发烫。

他反过来抓住红郎的手腕,示意性地稍微使力拉了拉。他的确是有点急了,在红郎还未有完全在浴缸里安稳坐下时,就凑上前去索要拥抱。在手臂搭到对方腰间时,他突然听见红郎吃痛一样,狠狠地抽了口气。

“……怎么了?”

“啊,没什么、没什么。”后背传来手掌温柔的轻抚,敬人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搂在了怀里。红郎的声音里隐约有掩饰起来的慌张,令人不得不在意。“这里,前天不小心撞到了,在帮斎宫搬运布料的时候。似乎还没完全恢复,真够呛啊。”

“是吗?以后稍微小心一点。不要因为自己体力和力量都优于常人,就不管不顾地硬来。”

“好、好。”

如果真的是医生就好了。那样的话,自己便可以对症开出良药,治好恋人的大小伤痛——莲巳敬人将手掌盖在刚才碰过的位置,暗自这样想着。

 

-

红郎坐在床脚,将湿漉漉的头发拢向脑后,表情略有些阴云笼罩。

刚才的说法不会被怀疑吧……搬东西时撞到,姑且还算合理。实际上,腰上的伤是比赛时躲闪不及,被人狠踹了一脚。那烦人的狂犬,叫做大神的毛头小子,上回交手时可真是气势惊人。不过,也已经让那家伙吃到了苦头,毕竟自己只是伤处不经意被碰到会作痛,而大神现在,恐怕正在什么地方住院治疗吧。

敬人并没有细问下去,想来是相信了自己。无条件的信任虽然值得感动,可却由于隐瞒住的真相,而总感觉对他不起。

先不想那么多了。还是等他接完刚刚拨过来的电话,趁着正有兴致再做一次……

 

“你说什么!”

毫无克制与理智可言的大吼声突然从屋外传来,红郎一惊,赶快出来看看状况。

敬人乱蓬蓬的头上盖着一条毛巾,竭力用手指托住不断下滑的眼镜,朝着手机的另一端,心急如焚般不顾形象地继续质问:

“那家伙逃走了?!”

啊……。

红郎立刻意识到,难得的腻在一起的机会,这次又不行了。

 

放下手机,敬人望向红郎出现的方向,眼神里一样写满了惋惜:“鬼龙,抱歉,突发事件……”

“什么人逃走了,病患吗?”

“唔,对。似乎是借助其他外部人员的力量,从医院离开了。真是乱来,不可救药,必须要立刻把他找回来。”

“我明白的。毕竟这可是万分火急……唉,才刚刚见了面就要分开,总觉得还是有点不甘心啊。”

红郎苦笑了一下,抬头发现敬人的脸上尽是抱歉的神色,只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。

“别在意啦,今晚还回来吗?”

“……谁知道呢,如果能顺利找到他的话,我会回来的。”

敬人顿了顿,补上一句,“不要等着,先休息吧。”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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